2011/09/28

杂乱无章

今天是忙碌的一天,发生了许多不寻常的事,也就是并非每天都会发生的事。

清晨坐火车去公司的时候遇见两位从国内过来拜访客户的同胞,南方人,很和善,聊了好些话题,包括iphone,机票价格,A380,高铁,名品街,outlet。这些似乎全都属于物质享受。而我惊奇的发现,所有的这些都可以概括为两类:奢侈品和高科技。前者以LV为代表,后者以Northface为代表。

下班之后去参加一个朋友的演出,一家中餐馆的再营业。朋友的演出还是一样的好,但是那个氛围却不是和中国民乐相称的。我可以设想两种场景:第一,德国餐馆,满屋子的德国人举着酒杯,身边是一个流行乐队,或者爵士乐队,又或者德国的Volksmusik(大众音乐?),大家都很happy,很热闹;第二,古色古香的中式餐厅,琉璃瓦,木头梁,雕花的窗户,以及幽暗的烛光,不很耀眼的聚光灯下一位穿着古装的女子弹奏着中国传统乐器。第一个场景德国到处都是,印象比较深刻的是慕尼黑的HB,第二个场景勉强可以算得上的是在乌镇的演奏评弹的小屋,但那里也充满了太多的游客,还有扬州的老啤酒厂,欠缺的只是一位像朋友这样的演奏家。但是在第一个场景里演奏中国民乐,甚至是古琴,我实在不能欣赏。这更多的只能算一场秀,一场不伦不类的秀。所有的节目都很精彩,只是场合不当。

回来的路上走在莱茵河边的一条灯火通明的大道上,耳边响起的是许美静的都是夜归人,我喜欢这样的感觉,这样静静的,哀伤的。妻子说许美静和蔡淳佳的歌都很好听,但只有许的歌能唱到人的心里,时常会想起它的调子,更多的却是它的意境,而蔡只是唱一首好听的曲子,听来听去也仅止于此,听多了还会感觉有些许做作。于是我会经常想起许的歌,她的每首歌似乎都是一个调,却又都不同,每一首似乎都是在灯红酒绿的香港,一个伤心人在街头盲目的乱走,却找不到回家的路。而我因为出差,独在异乡,却是有点迷恋这样偶然的孤独。通常只有这个时候我才会去思考人生。

说到思考,今天认识一个90后的年轻人,考虑问题的深度是我十年前远远无法企及的。他想到了父母对子女的教育问题,父母对隔代子女的强制灌输问题,结婚时的经济问题好多我们也一直在想的问题。不是叛逆,也不是愤青,而是对于生活状况的思考。对90后道听途说的偏见一下子少了好多。

2011/08/15

读龙应台《亲爱的安德烈》

看完龙应台《亲爱的安德烈》一书,对每一封通信都有一些特别的感触,大多数时候是强烈的共鸣,安德烈是在德国长大,接受的是完全的欧洲教育,而他妈妈,也就是龙应台女士,接受的中国式教育,但因为后来在美国留学,旅居欧洲多年,学贯中西,通晓欧洲的文化,尤其是东西方青年人观念上的差异,他们俩之间的通信,展现了当今绝大多数中国家庭面临的问题:子女的叛逆,父母的执著,两代人之间的交流困难,如果子女又是在海外多年的,这个矛盾由于两种不同文化之间的冲突将更加激化。

很多想法想一一写下来,一时又不知道从那一封开始。今天和家里打完电话,感觉对安德烈的那封《独立宣言》印象尤其深刻,于是打算从这写起。安德烈给妈妈的信里是这么说的:“妈妈,你跟我说话的语气和方式,还是把我当十四岁的小孩看待,你完全无法理解我是个二十一岁的成人。你给我足够的自由,是的,但是你知道吗?你一边给,一边觉得那是你的‘授权’或‘施予’,你并不觉得那是我本来就有的天生的权利!对,这就是你的心态阿。也就是说,你到今天都没法明白,你的儿子是一个完全独立于你的‘别人’!”

龙应台的小儿子菲利普和她说:“我发现你的华人朋友的一个特征,当他们要问我什么问题的时候,他们的眼睛总是看着你的,而且,就站在我面前,却用第三人称‘他’来称呼我。”这是个很常见的画面,在中国。虽然你已经十八岁,但是在父母面前你永远是个小孩。关于这个问题,菲利普看的很明白,他说:“差别在于,欧洲人是看年龄的,譬如在德国学校里,你只要满十四岁了,老师便要用‘您’来称呼学生。但是中国人看的不是年龄,而是辈分,不管你几岁,只要你站在父母身边,你就是小孩,你就没有身份,没有声音,不是他讲话的对象。”刹那间,我恍然大悟,为什么多年前我刚来德国时问一个孩子的父母被牵在手里的小孩多大时,父母总是让孩子自己告诉我他多大了。多年之后这也成了我本能的反应。如果问题的对象是孩子,那说话对象也是孩子,甚至连初次见面时候的握手都不会省略。在德国,小孩首先是被作为一个平等的人来对待。现在明白为什么这里所有的楼宇的通道都要有残疾人专用的,因为他不能因为残疾而被剥夺了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权利,正如做为残疾人,他也拥有坐公交车的权利,所以每一趟公车的后门都可以放开斜坡以便轮椅可以顺利上下进出。这让我想起,芮成钢书里写的让他感触很深的一件事:欧洲小孩和父母去饭店吃饭,五六岁的小孩,会自己和服务生说他要吃什么,要怎么做,辅料怎么搭配。做父母的不会干预孩子吃什么(当然在他可以吃的东西范围内),更不会代劳点菜,越俎代庖。

所以我明白了,我们和父母之间的矛盾,不仅只是两代之间的,更多的,可能是两种文化之间的。

龙应台还讲了很生动的例子。有一次他们一帮亲戚一块去海滩玩。菲利普的舅妈问她读大学的女儿要不要去上厕所。龙应台也想去,于是顺口也问菲利普要不要去。菲利普很迷惑的看着她说“妈,我要不要上厕所,自己不知道吗?需要妈来问?”。于是龙应台径自去了,回来后,菲利普还不放过她,说“表姐二十岁了,为什么她妈还要问她上不上厕所。第一,这种问题,不是对三岁小孩才会问的问题吗?第二,上厕所,你不觉得是件非常非常个人的事吗?请问,你会不会问你的朋友要不要上厕所?”于是龙应台想了下,很不甘愿的说不会。

安德烈和菲利普展现的是他们彻底的欧洲价值观。而我,从出生到19岁在中国,从19岁到27岁在德国。因为接受了两种教育,所以我可以理解他们,也能理解亚洲的父母们。但我更加认可他们的想法,也就是欧洲的教育方式,欧洲价值。无论是孩子,流浪汉,吸烟者,朋克,他们首先是被作为一个人来看待,一个平等的人。辈分,身份,地位,金钱这些都不是他们对人处事的标准,他们首先会平等对待每一个人。当然这些不是绝对的,凡事皆有例外,这些只是指大多数,就是所谓的社会价值观吧。

我自认早已过了那个为了叛逆而叛逆的年龄,我会认可父母那一辈人的爱好,我甚至在一些方面和他们有着同样的审美,但我们也在太多的方面有着明显价值观的冲突,两代之间的,以及两种文化之间的。亚洲的父母习惯于用辈分来要求做晚辈的应该怎样怎样,动不动上纲上线,缺少了和子女平等探讨的态度,而这正是很多子女“叛逆”的根由。

正像众多龙应台的读者所反映的那样,可以像他们这样彼此之间能够对话,畅谈观点与立场,这种幸福不是每个家庭都有。这样书信往来沟通信念,是何其令人称羡。

推荐广大家庭去读龙应台《亲爱的安德烈》,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12月第一版,20112月第15次印刷。

2011/08/09

Emma小朋友快乐的一天

天使宝宝Emma又睡着了,吃完午饭后恬静的睡着了。

Emma是一个非常乖巧的小朋友,所以我们总觉得亏欠她什么,因为她几乎从不哭闹,有规律的作息,遇人还总是很有礼貌又略带羞涩的朝你撇开嘴一笑,然后调过头继续自己玩。要知道她才5个多月啊!

5个多月的Emma现在已经有自己的卧房(其实这样已经一个月了)。每天早晨7点多按时醒来,先和各个小动物说早安,然后独自念会经(也可能是在说火星语),接着开始清嗓子叫父母起床,该给她喂饭了。早晨这一顿依然还是母乳,吃饱喝足之后将她放回她的小床,她会很谄媚的看着你,希望你和她玩一会儿。早晨八点多的我依旧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总是和她说“Emma再睡会儿,起来之后爸爸陪你玩”。Emma非常坦然的和她的小手玩耍起来,她最喜欢的动作便是双手抱拳(aka. 抱指),她们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接着不知什么时候她渐渐的又睡着了。这一觉可以睡上三个小时。有时候你会听到她又开始和小手对话,好像在说“我醒了,怎么还是没有人来陪我玩”;有时候你会觉得她不能再睡了,都几点了,去她的房间一看,原来她在安安静静的啃手指呢,非常淡定的样子。看见你去了,飞快的对你微笑一下,转过头又去看她的小兔子了。如果她非常谄媚的看着你,就是让你不要走,因为午饭时间到了!

午饭在4个月的时候已经改为辅食,就是HIPP产的那些瓶瓶罐罐,应有尽有。土豆,南瓜,西兰花对了,还有鸡肉。小朋友今天是人生第一次吃肉,没看出她喜欢还是不喜欢,只是吃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多。正因为此,我们开始给她吃肉了,因为她貌似饿得越来越快。妈妈有时候也会自己买些bio的蔬菜,然后拌成蔬菜泥给她吃,这样自然会更新鲜。大胃王Emma在吃完几乎200的辅食之后,一般要出去到花园中视察一下,看到一切都安然无恙,她便放心的回到小床,继续和她的小兔子,小马,还有小青蛙玩耍。这个时候爸爸或者妈妈会陪她玩会,玩得越疯,睡得越快。你转身出去忙了点什么,回头再看她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有时候看到她的眼帘渐渐拉起来,就好像再说:不行了,不行了,我要睡了,打烊了。(所以现在我才有时间在这里码字。J

午觉一般会睡二三个小时,醒来之后是法定的happy hour。爸爸妈妈陪着Emma一直玩到6点多,有时候还会一起出去散步。Emma对一切充满好奇,躺在婴儿车里的时候,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大眼睛不停的转来转去,因为左边右边都要看啊,一个都不能少。7点左右Emma要吃晚饭了。这顿也是母乳,吃完了便去睡觉了,然后轮到爸爸妈妈吃晚饭。晚上11点的时候Emma还会起来吃夜宵,每次爸爸妈妈都不放过这个去看她睡觉又不用担心吵醒她的机会,各守着床的一边,看她似醒未醒的时候抓耳挠腮的样子。吃(不如说是喝)完夜宵的Emma有时会比较兴奋,非常渴望的望着妈妈,那个表情好像在说:妈妈,妈妈,我不要睡觉,你再陪我玩一会儿吧。这时候妈妈总是很果断的拒绝,给Emma一个goodnight kiss,就熄了灯,关了门,出去了。接着就听到Emma似乎在和她的小动物们说:不如你们陪我玩吧。火星语一阵子之后,Emma快乐的睡着了。

接着又到早晨7点多….

这就是Emma小朋友快乐的一天。

漂亮的Emma:

2011/08/06

去故国

“我终于要走了,沿了我自己在心里画下的一条鸿沟的这一岸的路走去。天知道我会走到什么地方去,这条路太渺茫,渺茫到使我吃惊。以前我曾羡慕过漂泊的生活,也曾有过到外国去的渴望。然而当希望成为事实的现在,我又渴慕平静的生活了。”
《留德十年》- 季羡林

读到这一节时,猛然想起八年多以前临出国最后一个夜晚,清楚地记得,我躺在床上问堂哥,折腾了这么久,现在真的要走了,突然开始犹豫起来,慢慢长路即将开始,人生的新的一章,路将要驶向何方,我完全不知道。从一年前知道可以自费去德国的消息开始,去图书馆查阅德国大学的资料,参加晚间的德语补习班,大学的课程几乎处于搁置的状态,以及后来的休学。其间由于政策的变化,本来计划半年后出去的,结果一直拖到第二年的三月。

这时农历还在正月里,刚刚过完年,热闹完毕,转眼间就到出发的这一天。就在这天我才真正的开始思考这个选择是否正确。这天我第一次意识到之前这一年的年轻气盛和冲动。由于高考分数不够高,进了理想的大学,却没能进理想的专业,在意识到转专业几乎不可能之后,听说可以自费去德国读更好的大学,自己选择专业,而且免学费,连德语也不需要,可以先读一年德语,然后再读专业。简单考虑之后便下定决心要出去,父母劝了也没有办法于是只能随我在中介那交了钱报了名。

国门迈出去,不仅离开了国内的亲人朋友,也放弃了十年寒窗换来的大学,破釜成舟,没有回头路可走。虽然和季先生当年出国相差了近七十年,心情却是极类似的。在最后的那个夜晚,我突然间觉得国内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熟悉的土地,熟悉的亲人朋友,平静的生活,这一切用经济学的眼光来看原本属于免费资源的,现在却一下子变得稀缺起来,让人向往起来。

堂哥是个朴实直爽的人。他和我说,既然已经为之准备了这么久,那就出去闯一闯,虽然不知道道路是否平坦,是否充满崎岖坎坷,但却是一定值得为之一试的。你如果不去的话,以后想起来一定也会后悔。我想是的,如果在这里选择退缩的话,以后想起来一定会后悔。不如不管未来如何,安心的把这里做为人生的新的起点。

于是,我来到了德国。

2011/08/03

旧博客,新博客

看来从旧的博客导入这个方法是行不通了,所以只能手写一篇了。

Blogspot or Blogger知道已经很久了,作为google长达七年的忠实用户,到现在才“试用”blogger似乎有点说不过去,没办法,是有点懒。

这次开通blogger的最直接原因是由于google的面试,面试官建议我尝试下google的一些广告产品,了解它的运作原理以及赢利模式和增长点,最佳的尝试当然是实践了,他说他当年也是这么做的。于是在我的网速从GPRS回归到3G的第二天,我开始了作为一名blogger的生涯。

印象中有同事很轻易的将旧的博客导入到这里,以为我也可以把一些旧事转到这里,填补些空白,后来才明白技术上并不那么简单,于是我放弃了,只是手工的转了几篇,我想不如就此机会重新开始吧。之前的懒惰还是留在过去,从现在起做一个勤快的blogger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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